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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轉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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壽和宮初雲殿

大殿裏一片寂靜,太子趙禎、趙璟夫婦,還有半躺在榻上,臉蒼白得跟鬼一樣的淺淺,中間跪著微微發抖的不眠。

“這到底怎麽回事?”伊思蓮微微皺眉,“這個……”手裏捏著小小的白色瓷瓶,把眼角遞向站在柱子邊挺屍的黑衣男子“滄瀾……你不需要解釋一下?”

“……”滄瀾微微皺起眉頭,人類真是麻煩的生靈“沒什麽好解釋,是你們自己太羅嗦,凈搞些有的沒的!”

“哈?”伊思蓮眨了眨眼睛“算了,和你談七情六欲那是對牛彈琴!”

“公主!奴婢沒有!奴婢發誓,絕對沒有動用過!”不眠低著頭趴在地上“滄瀾少爺給了奴婢後,奴婢還沒來得及用……還不知道該不該用……”

“吶……你聽到了,她壓根沒用……那就不幹爺什麽事了吧,爺走了!”滄瀾迫不及待的閃妖了。

“……你說你壓根沒用,那……”伊思蓮拿著瓶子疑惑了“那……怎麽會?”

“拿來!”趙禎站起身從伊思蓮手中拿過瓶子,打開軟木塞仔細的看了一下“八分滿……應該是沒有動過,即使動過那一點的劑量也應該起不到什麽作用!”說完看向不眠“藥雖然不是你下的,但你卻被發現了,這一切的結果可以說是全部由於你的疏忽……”

“奴婢知道……是奴婢的不是,奴婢知道該怎麽做……”眼淚一瞬間從不眠那雙不算漂亮的眼眸裏滾落下來“奴婢孑然一身,要不是公主在大街上好心收留,早已不知葬身何處了,今日這個錯是絕對不可饒恕的,是奴婢親手毀了公主這生最大最美的夙願,公主……奴婢會永遠保佑公主的,奴婢不能伺候公主了……公主保重……”說著就要往邊上的柱子上撞。

“……”趙禎早一步搶在前邊,攔住了撞柱子的不眠“你幹什麽呀?孤什麽時候說過要你去死了?!”趙禎在聽她說話時就越聽越奇怪,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的撞,而且不是裝樣子,趙禎摸著胸口被撞得生痛生痛……怎麽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力氣都這麽大麽?

“不眠……本宮恕你無罪……這一切跟你沒有關系……”淺淺說這話的時候,雙眼無神,面無表情,就跟靈魂出竅了一般,看得其他三人牙根發軟。

伊思蓮輕輕捏了身邊的趙璟一下,比了比像個人偶的淺淺“這個樣子要是被父皇母後看見了,估計那慧深就沒戲了,說不定整個相國寺都會被穿小鞋的……”

“吶……就全看淺淺的意思了,我可不認為在淺淺被欺負了之後,相國寺還能安安穩穩紮根在開封府……雖說作為皇室不好太過蠻橫,但也不會被人騎到了頭頂上還一聲不吭……對吧……太子哥哥?”明朗優雅的趙璟微微沈下了臉,仗勢欺人他們不會做,但也不會任人欺淩!

“相國寺的那幫光頭想必是非常的欠調教,當了禿驢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跳脫萬丈紅塵,不食人間煙火了?”趙禎的臉也是陰測測的,他本來對宗教就不是很有好感,但是宗教有利於帝國的穩定,還可以教化人心,所以只要他們不要侵占良田,私鑄金銀銅像,不變相斂財,不大量無節制的勸人出家,他通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太過幹涉。

“太子哥哥……請不要為淺淺擔心,淺淺已經想通了……淺淺會好好遵照父皇和母後的意思為父親挑一個繼承人的……相國寺的事我不想再聽了,已經沒有關系了!”如果淺淺說這話時表情能放松些,淡定些,想必趙禎他們便會相信了,但是淺淺那個鬼樣子,還一說到相國寺就眼淚直滾,看得他們直嘆氣,這丫頭明明自己苦的要死,還要嘴硬……還說很麽沒有幹系,真的是很沒有說服力啊!

“……”伊思蓮看著淺淺深深嘆息……無論古今,失身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,雖然現代人看得比較淡了,但還是會有疙瘩的。淺淺很幸運失身給的是自己深深喜歡的人,但同時被喜歡的人厭棄卻是她最大的不幸。

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毫無轉機的……最起碼淺淺只要沒有招駙馬,那麽她就還有可能奪回她的心頭摯愛,可是……小丫頭雖然哭得很是淒慘的樣子,還是很留戀慧深,但她還是很明顯看出小丫頭已經對慧深絕望了。雖然很矛盾,但小丫頭現在就是這個情況,理智告訴她已經完了,也已經死心了,但是那份付出的感情,可不是說收就能收,說斷就斷得了的!

“我們讓淺淺安靜的一個人休息一陣吧……她現在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過去,計劃自己的未來,父皇和母後那邊我們會暫時安撫的,你可以一個人好好想想……”伊思蓮在趙璟的攙扶下走過去輕輕抱了抱淺淺,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,臨走時轉過頭看著一聲不吭的淺淺道“淺淺……不要總是沈浸在過去,你能想清楚的時間並不多……”看見淺淺朝她看來,她才點點頭離開。

“不眠……好好照顧你家主子……”趙禎瞪了一眼跪在下邊的女孩子,揉了揉胸口——真的很疼啊“要是在做這種事,孤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每天抽你兩百遍!”把小宮女恐嚇的一抖一抖趙禎才稍好感覺好受些。

趙禎手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,他是大宋儲君自然不可能清閑,要不是為了淺淺他這會兒應該被埋在奏章堆裏。站起身,瞧著那憔悴消瘦的小臉,趙禎一陣陣嘆息……愛情這破玩意兒還真TM不是個東西,他這輩子就安安穩穩做他的大爺好了,愛情神馬的就算了!

“淺淺……無論你選擇怎樣做,太子哥哥都會力挺你到底,或者……你想要什麽結果直接告訴哥哥,只要哥哥能辦的到,一定幫你辦到!”趙禎這番話可謂感性極了,挺屍一般的淺淺總算活了過來,她慢慢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聲音哽咽得道“淺淺會永遠記得太子哥哥今天的話的!”眼眸裏漸漸有了生氣……她一直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!大家都很寵愛她,這才讓她有了這麽一次爭奪自己喜歡的人的機會。

“嗯……記住就好……哥哥還有事,你好好休息……”

“淺淺會的……”她要振作,嫂嫂說過……人的一生有很多東西,生命並不是只為了心頭的那個人而存在,如果是那樣,那就太悲哀……回憶一下身邊還沒那個人時的自己……如果痛苦,如果不能忘記,那就埋掉,在上邊撒上種子,把他當成肥料……一定會開出美好的花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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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淺一邊努力的做著會令自己快樂的事情,好讓自己更快樂一些,漸漸地變回原來的淺淺,不眠也為此花樣百出,特地跑出宮去找些有趣的事情,然後就帶著她一起去,以前淺淺最怕那些個怪談什麽的,現在卻常常帶著不眠、安康和安平四人一起找些鬼屋老宅去探險什麽的,瘋得自己什麽都不要想,嚇得自己的小心肝一天比一天堅強……

淺淺一天一天在恢覆,皇帝夫婦也在暗中觀察這小丫頭,終於他們覺得小丫頭好像又變成瘋丫頭,高興之餘便舊事重提,要為她選駙馬,沒想到小丫頭只是一楞就答應,還點頭讓他們全權處理,這可把皇帝夫婦高興壞了,總算要放下一樁大心事了!

然而一件事影響準備速戰速決得皇帝夫婦……

“皇上……您看這個可好?”李皇後在百來張畫像裏挑來挑去,把自己順眼的就挑出來給皇帝過目。

“雖然沒有朕的三個兒子那麽優秀……但也算不錯……不愧是丞相的兒子……”皇帝摸了摸小胡子,這個姚子謙他是見過的,這畫像雖然畫的挺像,但沒抓住神韻,真人出色很多……是個好人選……如果他不是姚丞相的兒子就更好了!

“看來看去,也就他合適……其他的……”李皇後十分惋惜的道“要不年紀大了點,要不……都已經成親了……要不展護衛如何呢?就是相差的大點,不過相差大點會疼人!”李皇後拿出展雄天的畫像“皇上你看……”

“是不錯……不過,不行不行……展雄天是太子將來要倚重的人,萬一變了駙馬……那不就不能參政了麽?不行……”皇帝立刻搖頭,二兒子早就對他透過口風,幾個他想要的人,他這個做父親的現在都幫他壓著……等將來兒子繼承大統時再提上來。

“那就……”李皇後放下展雄天的畫像,拿起姚子謙的正要開口,外面就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,然後便是太監總管輕輕推開門“啟稟皇上、皇後……剛剛璟王府來傳話……說是璟王爺要請三位太醫正一同前往王府……”

“出了什麽事麽?”皇帝眉梢一挑,三兒子一向沈得住氣,這麽晚了來跟自己的父親搶當值的醫正有些荒謬!

“會不會是……”李皇後是女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兒媳婦身上,緊張的站了起來,然後看向皇帝“會不會是璟王妃……莫不是蓮兒要生了?”

“誒?”皇帝總算也想到了,立刻看向太監總管“你說……”

“回皇上,誠如皇後娘娘說的那樣……好像是璟王妃要生了……”太監總管被皇帝夫婦盯得直打顫……這可是皇上三個兒子中第一個孫子輩,這兩老能不激動麽?

“準了!準了!快!快!”皇帝立刻站起身急了!

“皇上……臣妾想去看看……這……”李皇後猶豫了半響才說,皇後出宮可不是一件小事“您看……臣妾把宮裏幾個有經驗的嬤嬤也帶上……”

“……”皇帝猶豫了一下“好……你就去代朕看看……輕便點……”

“臣妾明白!”李皇後立刻福了福身子出了門,帶著自己的一宮女三個嬤嬤收拾收拾前往璟王府了。

於是……淺淺的事情暫時耽擱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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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……你怎麽樣?”不眠又是拿汗巾又是端茶“這這……莫非吃錯了什麽東西……”

“嘔——”淺淺忍不住一陣陣惡心……幹嘔了好一會兒才停止。

“公主……喝口水先……”不眠遞過茶杯。

“呃……”淺淺喝了口水才壓下惡心,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把茶杯遞過去“沒事了……”

“公主要不……請太醫看看?”不免有些擔心的建議到,最近公主雖然感覺心情好很多了,臉色也好了,可這樣的公主讓她心裏發寒……總覺得公主現在這樣子會出大事!像現在,她就懷疑公主是太壓抑自己了,身體受不了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

“不用……本宮沒事……你還是想想,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探險吧……”淺淺似乎對探險入迷了!

“公主……這幾天您就休息一下行不?在這樣下去……該要被太子爺盯上了……”不眠輕聲說道,這幾日太子爺可是差人來問過她好幾次公主的近況了,她自己都說不清楚,還被叫過去一次……別提多嚇人了……

“……”淺淺整頭發的手頓了頓,斂了斂眉眼“嗯……聽你的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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